第128章 第 128 章(1 / 2)

仆人牵来一匹四肢修长的枣红阿哈尔捷金马,马匹头细颈高约有两米四高,十分高大,充满力量感。

发出响亮的嘶鸣声,就算是日常照料他的仆人,它也不屑打个响鼻,看起来十分的暴烈不易驯服。

四五个仆人艰难地扯着马缰,不敢拉的太近,怕这烈马脾气燥起来,冲撞了宾客就不妙了。

离着一段距离,一仆人小跑上前,对卢惠芝说道,“大小姐,马匹牵过来了。”

卢惠芝皱起秀眉,观了一眼不远处的烈马,质问仆人说道,“你怎么牵这匹马过来了?”

仆人一脸为难,看了一眼隔着一米远的关泊雅,又缩了回去,不敢再多看,口里嚷着说道,“这这是关小姐亲自挑选的。”

“你们没劝一劝吗?”卢惠芝问道。

仆人说话含含糊糊,他们劝了一句,可关小姐就是看中了这一匹烈马,关小姐是卢家的贵宾,身份不一般,更何况那冷冷的眼神落在人身上,都要将人血冻住,他们作为小小的仆人也不敢多劝啊。

“劝劝了,关小姐就挑中了这匹马。”

仆人怕卢惠芝责怪他们,吞吞/吐吐才憋出半句话来。

穿戴好护具的沈清川留意到卢惠芝这边的动静,见卢惠芝一脸为难,走过去问道,“卢小姐,遇到什么事了,有需要帮忙的吗?”

卢惠芝见沈清川过来,脸上又挂起明艳的笑脸,像是看到救星一样,说道,“沈三少你过来的刚刚好,你赶快去劝劝泊雅小姐去换一匹马。”

卢惠芝毕竟和关泊雅不熟,关泊雅又是宾客,去劝关泊雅,要是对方不领情,就太尴尬了

可是要是不去劝,那野马毕竟性子烈,男子都制服它不了,关泊雅又是女子,这要是从马上摔下来,非残既死,这也是卢惠芝不愿见到的情况,想到沈清川和关泊雅的关系不一般,他去劝是最合适的。

沈清川观了一眼在日光底下皮薄毛细的骏马,枣红毛皮亮泽十分漂亮,体型优美健壮宛如一团烈火,马颈微微弯曲高昂,藐视的眼神似乎谁也瞧不上,打着响鼻,脾气暴躁。

“这是阿哈尔捷金马,力量很大,就算套住缰绳,也能将成年男子甩出马背去,速度快,耐力强,就是野性难驯,请了好几个驯马师也没能成功将它驯服。关小姐骑上去,只怕会发生危险,还是换一匹温顺点马。”卢惠芝说道。

“不用,就用这匹马,我喜欢驯服烈马。”关泊雅不知何时走过来。

如果用普通的马匹比赛就没意思了。

卢惠芝见关泊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,开口说道,“你要是赢得比赛,我就将这匹烈马赠送给你。”

汗血宝马可不便宜,这算的上是大手笔,上好的汗血宝马能值千金。

沈清川抿了抿唇,温柔的风斜斜穿过他们之间,对视上关泊雅的凤眼,将劝说的话咽了下去。

有时候他琢磨不透关泊雅的情绪,但他能很明确知道关泊雅决定好的,就算旁人来劝,花费再多口舌,也不会动摇他的决定。

仆人把一群富家子和名媛贵小姐领到一旁的凉亭,免得马蹄扬起一阵黄沙尘土,随着秋风洒到他们的脸上衣服上。

卢惠芝已经骑上了马,沈清川走到温顺的棕色马匹边,长靴踩上挂在马鞍两边的马镫,正要接力上去的时候,一支宽大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小腿,托举了上去。

坐上马鞍,沈清川双手握住马鞍上的一拱形的把手,马匹原地踏了两小碎步,沈清川坐在上面有些摇摇晃晃,好在有仆人牵着缰绳。

坐稳了些,沈清川才往下看,对上傅辰梁那双宛如狐狸般狡诈的狭长黑眸,心里忽然一跳。

傅辰梁扯了扯薄唇,勾起一抹笑,有些吊儿郎当,反正不是什么正经的表情,但他深眸挺鼻,异常英俊,头发随意往后一捊,额头有一道小疤痕,透着一股惊人的洒脱肆意。

只不过他一开口就惹沈清川皱眉,生出讨厌的情绪。

“沈三少,我赢了,回来教你骑马啊。”

沈清川淡漠地移开视线,强/迫自己忽视那强烈的视线从腰往颈脖处扫视,领口没了一扣子,秋风直接从领口灌入给肌肤带来一阵凉感,冷淡说道,“不用。”

“难道我赢了,就没有一点奖励吗?”低哑而又磁性的声音。

傅辰梁的视线扫过沈清川的腰身,裹上骑马装,他知道那底下的腰如柳条般柔韧,视线往上移动,洁白衬衫领口上是纤细的颈脖。

傅辰梁觉得就算是沈清川的喉结,也无比的可爱。

可惜啊,傅辰梁觉得沈清川如诱人的樱桃蛋糕般甜美,可在他心心念念的人的眼中,他却是沈清川唯恐不及的鬣狗。

鬣狗很疯,凶狠且手段狠辣,狮群遇上了鬣狗,鬣狗哪怕要牺牲同伴的性命为代价,也要不折手段,不计代价,从狮群的口中夺下猎物。

沈清川语气里带着一丝嘲意,缓缓扬唇,说道,“你赢了关我什么事,更何况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。”

沈清川望着不远处还在驯服枣红烈马的关泊雅,烈马扬起前蹄,想要把关泊雅甩下去,关泊雅双腿夹紧马身,手拽着辔头,手臂的力气极其大,扯住缰绳,另一只手持着红竹柄黑皮鞭子,狠狠甩在马身上,愈烈下手愈狠。

关泊雅低束长发扬起一弧度,可他身形如一柄不会折断的名剑,美人如玉剑如虹,有雷霆收震怒之势,人如白龙翻雪浪。

关泊雅走南闯北,曾和马商做过生意,自然是知道怎么顺服烈马,这讲究的就是一张一弛,有些人爱马如命,特别是名贵宝马,都当命根子来哄,说是驯马却下不了狠手,又或者是只知一昧下狠手,全然浪费良驹。

烈马愈是暴烈,下手就要更狠,让它知道痛,等它平复下来,又对它温柔些,来回反复几次。

远处凉亭的富家子纷纷拍手叫好,这美人与烈马向来是男人最想得到的东西,他们看得听兴高采烈的,也幸亏离得远,关泊雅额头出了一层薄汗,汗水冲刷,褪去些妆容,眉目更加冷锐,加上他手背微微鼓起的青筋,若是有人看到,恐怕就不会认为这冷艳美人是女娇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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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是凉风秋日,此时却宛如盛夏。

凉亭上的富家子吹起口哨,有些则已经开始押宝打赌谁输谁赢,就连名媛贵小姐们也纷纷参与,多数是压傅辰梁赢,只有一两个富家少爷把钱财压到关泊雅身上。

他们是不知指望关泊雅能赢,只是觉得没人压关泊雅,倒是有些可怜。

这些钱财他们全当是打水漂了,了藉一片怜香惜玉的心,打赌输了,就当做是请他人喝茶。

仆人们已经站在马道两旁,比赛规则很简单,谁赛完一圈,拿着一条红丝巾提前先回来,谁就赢了。

在终点设在二十公里外的一棵大树上,树枝绑着红丝巾,顺着赛道跑,来回也要两小时。

傅辰梁骑在一匹黝黑骏马上,峻拔英挺,脸上的神情也是闲闲散散的,他身材高大更像是一常胜将军,语气有些嚣张,说道,“关老板,等下输了,可不要哭鼻子,不然沈三少会伤心的。”

全然当关泊雅是女子,傅辰梁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,他明知关泊雅的身份,故意这样说的,心里很期待关泊雅在沈清川面前输了,而且还是输给他。

关泊雅骑在枣红烈马上,神思静定,不做顾盼,手牵着缰绳,目光只看向前方,宛如踏破虚空的神明,如凛冽风雪,叫人望而生畏,他开口说道,“傅先生,话不要说的太满,小心闪了舌头。”

“我不会让清川伤心,就算他伤心了,也有我陪着他,也轮不到你来。”

“傅先生,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,我听说傅老爷子对你可是很不满。”

这话一出,傅辰梁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,哼了一声。

两旁的仆人们头不敢抬,目不敢视,当做充耳不闻的木头人,他们是听出傅爷和泊雅小姐不太对盘的语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