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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下午,回厉王府的路上,萧善明显觉得谢追的情绪有些低落。其实谢追表情同往日一样,并未泄露半分情绪,但萧善就有这种感觉。

萧善找了一下的原因,是他喝酒睡过头了?还是同谢沉的谈话进行的不顺利?又或者是被别的事牵动了情绪?

按理说以谢追的性子,这些都不会影响到他的情绪,思考了一圈萧善也没思考出个一二三来。

他为人向来坦诚,不是个喜欢把话闷在心里瞎胡想的人,于是便放下那些想法直言问道:“心情不好?”

谢追正盯着车内的香炉走神,闻言抬眸神色一愣,随即飞快道:“没有。”

这么一看还真有了。

萧善用手撑着左边的脸幽幽道:“说说呗,看看我能不能为你解惑。”

谢追:“……”

本就因一念而起的莫名心思,此时面对着眼前之人又怎么能说出口。

萧善为人聪慧,要是他什么都不说也不好。

心思起落间,谢追错开眼开口怅然:“就是担心大哥他不适应京城的环境。”

萧善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事情源头在他身上,听到这话也就直接信了。他分析了下眼前的形势,觉得谢追担心的也有几分道理。

比起京城,边境没那么多说话喜欢弯弯绕绕的人。

京城繁花似锦,边境荒凉凄苦。

京城生活安逸,边境紧张充满了肃杀之气。

谢沉眼睛看不见,但他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门,谢追担心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。

于是萧善开解他道:“你也不用太过担心,平日里大哥身边有随从跟着,厉王府离谢府又不远,但凡有个什么事你都能迅速赶到。”

“你要是实在担心,就把大哥身边的人查一遍,确保他们手不会伸得太长没有二心就是了。”

看到他这态度,谢追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笑了,心底的阴郁刹那消失。

萧善一看自己安慰的效果这么大,也比较高兴,他加大语气道:“总之,你和大哥把心放宽。只要咱们不主动惹事,谁要惹到咱们头上那也不用怕。要是有我这个厉王和你厉王君摆不平的事,那还有父皇呢。”

谢追听得直点头。

而此时,宫里的兰妃正在皇后那里哭诉。

兰妃哭的不是别的事,正是谢追和左离他们被围观的事。

兰妃哭的那是一个伤心,皇后劝了几次未果,只能由着她继续哭。

兰妃一边哭一边捂着心口抽气:“皇后不是我想哭,我实在是控制不住……”

皇后心下叹息,的确是控制不住,但该劝她还是得劝,于是皇后道:“你也别因为一点小事动不动就哭。苏御医曾说过,你要是这么长时间的哭,眼睛都受不住。”

兰妃听了吸了口气眼泪忍了一瞬间,随后她摇头道:“我也不想,但我一想到善儿娶了谢追这个祸害,心里就忍不住难过。”

皇后:“……”

谢追怎么又成祸害了?

兰妃抽抽噎噎把今日发生的事同皇后说了一遍,而后她道:“现在宫里宫外都传遍了,大家都在说谢追同那几个从北境回来之人关系不清不楚。我听了这话心里堵得慌。”

皇后听得脸色一冷,道:“宫里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胡说八道?”

兰妃一脸悻悻:“自打善儿同谢追成了亲,这宫里谁不在背后说道两句。”

皇后抓了抓椅子上的扶手,默默吸了口气她才道:“就算有人背地里说那也传不到你耳中,你怎么就恰好听到了?”

兰妃:“我这是在御花园散步时无意中听到两个宫女在那里偷说了两句。要不是听到了,臣妾还不知道外面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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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呢。”

皇后“……”什么无意中听到,明明是有人故意让她听到这些。

弄出这件事的人这是了解兰妃的性子清楚的知道她不待见谢追,故意往她心尖埋刺呢。

看兰妃如今这情况,这刺的确埋上了。

皇后忙问:“你可把人留下了?”

兰妃摇头破罐子破摔的语气:“我留她们两个小宫女做什么,事儿还不都是谢追惹出来的。”

皇后耐着性子道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把萧善和谢追召进宫来一问便知,你若听信了那些人的胡言乱语,岂不是要伤你们母子之间的感情?”

兰妃一脸凄苦哀愁:“我也不想伤了母子情分,可是你让我当做不知睁只眼闭一只眼我实在做不到。现在一想到善儿不知道被人在暗地里嘲笑讥讽过多少次,我就恨当初皇上赐婚的时候没有去阻止。”

皇后道:“如今木已成舟你说这些没用。你与其在这里生闲气不如好好想想乱那两个宫女的事。本宫掌管六宫这么多年,宫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兴风作浪呢。”

兰妃有时很能听进去皇后的话,有时一句都听不进去。

尤其是现在,她正钻牛角尖呢,皇后这话一说,她就觉得皇后完全不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。在皇后这些人看来,那些对萧善的讥诮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。

兰妃心都疼了起来,她满脸不高兴道:“这不贤惠的王君是善儿娶得,替他伤心的也只有我自己,痛处落不到别人身上,别人自然可以不用理会,反正受嘲笑的只有我和善儿。”

皇后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中起火眼中生怒,兰妃则站起身一脸闷闷不乐:“皇后娘娘就当臣妾今日跑来胡说一通,皇后娘娘不必把臣妾放在心上。臣妾身体不适,就先告辞了。”

她说完朝皇后行了个礼,就这么走了,走了。

皇后看着她的背影许久都说不出来话,慌得宫女宝珠忙给她顺气,又有宫女忙着端茶倒水,还有人叫着皇后给气着了,要去拿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