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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八章 广善(1 / 1)

密室内,朱砂描画的阵法布满了整个房间,从地板直通天花板。房间的四角各点了一根蜡烛,从四周发散的光源,照在两个和尚身上,晃出了多个影子。

其中一个中年和尚,也是修为最高的和尚,正盘膝坐在阵眼中央,另一个和尚则坐在他的身后,低声诵念着经文,为中年和尚护法。

通过系统的扫描,林花看见那从远处过来的能量值,透过天花板的中心,经过阵法的运转,由地板中心处的中年和尚吸收进体内。除却这一部分,还有一部分的能量值用于了维持阵法的运转上,剩下的则是又经过另一个更隐秘的阵法,转移到了大殿后头的一间禅房,供养着许多佛牌和平安符。

这也是为何这间寺庙的平安符这么灵验,可是那些闻名来求符的人却不知道,这些平安符,是用无数孩童的寿命与精血换来的。

只是中年和尚非常的谨慎,这件事,他只告诉了自己的师弟和弟子,对于庙里的其他和尚一概不提。

并且他吸血从来都不会只对着一个孩子下手,而是同时对多个孩子下手,这样不仅孩子的症状不严重,并且他还可以靠着给这些孩子“祈福”,而大量敛财。

中年和尚自己本身也克制,他知道自己的举动逆天而行,是邪魔妖道,若是被人发现端倪,怕是会被诛杀。因此在吸血的时候,他都绷着一根弦,告诉自己,不可过贪,可是今天,他绷不住了。

不知为何,这些孩童他明明都非常熟悉了,就只是童男童女而已,可是他怎么突然感觉到一股非常磅礴纯粹的力量涌入呢?

只是有了些修为的中年和尚,尚且未摸到修仙的门槛,因此还对仙气没有概念,并不知道这股让他血脉喷张,精神都为之一振的力量,是蕴含着空间灵力的。

中年和尚的身体不由自主的,开始在阵法中心抢夺这股力量,随着这股力量的涌入,中年和尚的面容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,他面部的皱纹变平,原本垂陷的皮肉也开始回弹。

为中年和尚护法的是他的师弟,广善。

广善并不知道今天的精血有什么不一样,但他时刻关注着师兄广德的情况,因此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广德的变化。广善虽然疑惑师兄会犯这种错误,不过他没有开口打扰,而是默默发功,引导着还未被广德吸收的能量,试图将其分流出去。

尝到了甜头的广德哪里肯,他的大脑还来不及思考,身体就已经主动去跟广善争夺了,此刻的广德就是半只脚踏在走火入魔的边缘。

广善感觉到不妙,他不是广德的对手,自然争夺不过广德,更何况广德对这股力量有着发自内心的渴望,这是广善无法比拟的。

“师兄!”

“无妨。”广德正沉浸在身体被那股力量冲刷的愉悦感,“只管护法。”

广善见广德的身体没有大碍,又想了想今日广德虽然吸收了更多的能量,但是看着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,于是就调整了策略,转而协助着维持阵法的运转。

可是渐渐的,广善发觉自己原本只需要出一点力作为辅助,结果却变成了他用力量去运转阵法,要知道这样一个阵法,还连结着另外一个供养平安符的阵法,再加上其中的转换需要的消耗,让广善非常的吃力。

他已经被压的没有能力去查探广德的情况了,因为他如果贸然停下,不止是广德有危险,就连他自己也会被反噬。

“师兄,这阵不对劲,我快撑不住了。”

然而此时的广德正沉浸在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里,无法自拔,耳边的声音被他自动的屏蔽了。

“师兄!”

广善大喊,他能感觉到广德索取的越来越多,因为他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。

广善睚眦欲裂,他看了看广德的背影,感觉到自己快要到极限了,权衡再三,广善决定撤回。

然而登上极乐的广德哪里肯?在察觉到能量流逝的瞬间,广德便出手阻止了广善,强压着他继续运转阵法。

“师兄,我不行了,师兄,你饶了我吧!”

被按住的广善一下子就猜出了广德的意图,这么多年的师兄弟,他对广德再了解不过了。广德既有所动作,那就代表他知道阵法出问题了,可他还强按着自己,摆明了就是要让自己当个牺牲品了。

“师兄,为什么啊,师兄?你我兄弟二人这么多年,我对你是忠心耿耿啊!”

广善不放弃,仍旧希望能让广德回想起他们两人的过去,希望他能手下留情。

广德却露出了一个极其残忍的微笑,“我的好师弟,就用你的命,为我继续尽忠吧!”

说着广德随手一画,在广善的脚下又成立了一个阵法,这个阵法以广善为阵眼,压榨着他的力量去运转整个大阵。

广善的皮肤迅速老化,人也变得干瘪起来,痛苦使他发出阵阵哀嚎。此刻,他不仅知道了广德修为大涨,也想起了师父曾经对他说的话。

广善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,眼前那被跳动的烛火映射在墙上的影子,忽然变成了夕阳下师父孤独的背影。

那一年他十三,师父五十六,师兄十七。

那一年他羡慕师兄得到师傅的看重,佩服师兄经书背得滚瓜烂熟。

那一年他愚钝,不懂人情世故,被一群小沙弥欺负,是师兄替他解围,并将他带在身边,教他为人处世。

那一年他跟随师兄的脚步,去云游四方,去普度众生。

那一年师兄与师父起了争执,他为师兄打抱不平,师父没有生他的气,而是摸了摸他的头,尽管那是他正青春年少,意气风发,而师父垂绦老矣。

那种粗劣又温暖的质感,突然涌入心头,尽管这些年来他早已忘记,可是此刻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。

“广善,为师为你取名为善,是谓‘诸恶莫作,诸善奉行’,你原是善良宽厚的好孩子,善,亦是你本善。可是广善,德,并非本德啊。”

师父的长相并不多和蔼,可是那一天,师父的脸上写满了慈悲。

“善人者,实善己,不可换德,何况无德?”

那是的他不懂,后来的他不想懂,再后来他忘记了一切。

过往的种种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展现,褪去了年幼时无知的滤镜,太多拙劣的伎俩在他的记忆中显形。

广善去了,也悟了。